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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5章 事敗 (19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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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聽見雙生子帶著哭腔的聲音。他二人跑得風風火火的,生怕他倆跌倒,夏昭華忙不疊舍了帝後和太後,上前將兩人抱住:“怎麽哭了?”又見雍王和秦婉臉色都不好,只能強笑道,“是不是父王和姐姐欺負咱們媛媛和阿羽了?”

兩人也不說話,將眼淚抹了她一身,好容易止了淚,又一邊一個緊緊牽著夏昭華,一副雍王給了兩人委屈受的樣子。這樣的神色落在太後眼裏,不免也起了幾分驚奇。固然她知道雙生子很黏夏昭華,但也沒有想到,他倆竟然這樣喜歡她。

作為兒媳婦,皇後對於太後的心思琢磨得十分透徹,當下笑道:“往日裏我便與母後說,許是可以考慮一下夏姑娘。如今看來,是兒臣所言非虛。”

“這夏家的丫頭有些能耐,能讓媛媛和阿羽服服帖帖的。”太後也是笑起來,看著緊緊縮在夏昭華懷中的雙生子,“說是前些日子媛媛和阿羽受驚後哭鬧不止,也是此女治好的?”

“是。”皇後含笑,見太後若有所思,知道她對於夏昭華並不十分滿意,也順著說道,“可惜夏姑娘年歲大了些,配雍王爺倒顯得委屈了王爺。”

太後含笑道:“若是年歲適齡一些,倒也是使得。夏家家世好,人品哀家也信得過。”皇後附和著笑了幾聲,也不在多說什麽。

雙生子哭得厲害,好半晌才可憐兮兮的擡頭:“不要新母妃,母妃還會回來的……”

縱然不知道兩小是從何處知道了這件事,夏昭華沈吟片刻,還是拭去了兩人臉上的淚水:“可是,等母妃回來的時候,媛媛和阿羽都已經長大了,那還要好多好多年。父王一直這麽孤單也可以?夏姨前些日子教過你們什麽,還記得嗎?”

兩人抽抽噎噎的好久,才哭道:“做人不能只想著自己……”

“對呀,做人不能只想著自己,父王一個人會很孤單的,咱們不能讓父王孤單對不對?”夏昭華將兩小牽著,“母妃去了很遠的地方,那阿羽和媛媛就要替母妃讓父王開開心心的,對不對?”

她語調十分輕柔,身邊的秦婉和宋夷光也放下心來,連雍王也忍不住駐足,就這樣瞧著她,神色十分覆雜。雙生子皺著臉兒想了好久:“那有了新母妃,父王會不會忘記母妃了?以後有了弟弟妹妹,父王會不會不要阿羽和媛媛了?”

兩人說得十分可憐,小模樣讓人心疼。秦婉難免就想到了前世,前世雍王的表現,的確驗證了何為“有了後娘就有後爹”,也不知道是自己太相信孟嵐才讓雍王不信她會對自己姐弟下手,還是雍王真的喜歡上了孟嵐,所以不願相信她會對兒女下手。

前世的事,都無從深究了。

兩小可憐極了的樣子讓夏昭華含笑,摸著兩人的小腦袋:“你們是父王的孩子,父王肯定不會不要你們呀。只要你們在,父王也就不會忘記母妃的。”她說到這裏,又蹲下身子來,“孩子是父母生命的延續,只要你們還在,母妃就還在,誰也取代不了她。”

兩人年齡太小了,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,吸著鼻子跟在她身邊。秦婉也是萬分動容,倘若……前世不是孟嵐,是如同夏昭華一樣的女子,阿羽和媛媛勢必不會淪落到那般田地,自己也不會被害得體弱多病了。

擡頭正欲跟上,卻見雍王立在原地,只是對夏昭華行了一禮:“多謝夏姑娘了。”

“王爺客氣了,世子和二姑娘年歲尚小,任憑是誰也是喜歡的。”夏昭華說罷,低頭對著兩人笑。雍王長長的舒了口氣,忙跟上了太後的腳步。太後只是笑,眼看要走完了臺階,忽的停住,轉頭對小兒子笑道:“這位夏姑娘,你以為——”

偏生雍王心不在焉,腦中只想著夏昭華如何勸慰雙生子的話,勿怪媛媛和阿羽這般依戀她,就連自己,方才都如釋重負了。他只想著方才的事,並沒有註意到許多,驟然回神之時,太後已然停在了跟前,慌得雍王趕緊停住,但因為去勢太急,他收回得也猛,一時腳下剎不住,便向後栽去。

這變故來得太快,讓眾人一時之間都傻了眼。若是這樣從玉階上滾下去,這玉階高四五丈,只怕非死即傷。一時之間,貴女們驚叫連連,看著雍王一個倒栽蔥便要掉下來。太後也給唬白了臉,忙不疊的要去拉小兒子,但是又如何拉得住?唬得雙眼一番就要昏過去,皇後忙不疊將她扶住。一時之間,貴女們的驚呼聲、雙生子的哭聲還有宮人們亂套了的聲音此起彼伏。秦婉也慌了手腳,下意識便要去接著父王,但她細胳膊細腿兒,給人高馬大的雍王這樣一砸,只怕要傷筋動骨的。

雍王蹙著眉頭,覺得自己好似飛了起來,但心裏卻長長的松一口氣——若是摔傷了,總能強過被母後逼著看貴女吧?只是還沒等他慶幸完,好似又有人將他接住了。定睛一看,卻見是夏昭華。

她一手在他肩上,一手在他膝下,儼然是將他打橫抱起的姿勢。一時間所有人都嬌小的夏昭華將人高馬大的雍王打橫抱起,張著嘴都發不出半點聲音來。秦婉目光游移在夏昭華和父王身上,頓時尷尬,也不知道該將目光放在哪裏才好。

夏昭華神情也慢慢的尷尬起來,方才雍王向後栽去,場面頓時亂作一團。她來不及思考,忙伸手將雍王接了個滿懷,止住他下落的勢頭。因為天生神力,夏昭華接住雍王不費吹灰之力,在對上雍王那雙黝黑的眼眸之時,夏昭華頓感尷尬,下意識將手兒一松,雍王立時摔在地上,悶哼了一聲。

落地的重響聲傳來,秦婉方才回神,趕緊去扶雍王,見自家父王臉上漫著詭異的紅暈,一時啼笑皆非。

作者有話要說:

咳咳,這章標題叫做“矬爹”是很有道理的

畢竟我們雍王爺是真的有點矬

歡歡寫這章快被笑死了~

尤其是夏姑娘最後懵逼臉,下意識作出“摔死你丫”的行動哈哈哈哈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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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出了變故, 今日的本意也就只能歇了。將眾位貴女安排在殿中, 又有太醫來給雍王和夏昭華診治。因為摔傷, 雍王背上多了些瘀痕, 但也不妨事,而夏昭華接了雍王,雖是被沖擊力給傷了手肘,但因她天賦異稟,也不會如何,為保險起見, 太醫留了膏藥, 請兩人擦拭。

今日雍王下落之勢那樣急,夏昭華當機立斷接住他, 縱然讓雍王丟了大臉,但免除了一番傷筋動骨,是以眾人都是十分感激。囑咐首領太監給雍王上藥之後, 秦婉和宋夷光則往太後那裏去了。今日太後也受驚不小, 生怕兒子出了什麽岔子,是以現下吃了一碗酸棗仁湯壓驚,夏昭華則在其中, 面帶窘迫的和太後說話。

在此之間, 夏昭華從未和外男如此接觸過,一時窘迫也是應當。加上今日將雍王橫抱起不說, 還將他扔了,致使雍王摔了一跤, 如此想來,夏昭華更是局促,臉兒脹紅。

和她認識這樣久,秦婉從未見過她這樣的一面,一時也覺得新鮮。見兩人進來,太後微微一笑:“好孩子,你先下去吧,你今日也是受了委屈,天家不會輕易委屈你的。”

夏昭華頷首稱是,退了出去。太後這才讓兩人來身邊,笑盈盈的將兩人抱在懷裏:“今日是不是都嚇著了?哀家還瞧著,婉兒想拿自己的身子擋住你父王下落之勢呢,若真是如此,只怕你一條小命就沒了。”又讓鳳鸞拿些吃食來給兩人,宋夷光忙取了一塊棗花酥給秦婉塞到嘴裏,挽著太後的手臂說:“到底還是夏姐姐厲害呀。我本來想著,這下可壞了,雍王爺怕真要臥病了,誰想夏姐姐那樣厲害,竟然將雍王爺給接住了。”

太後含笑道:“這夏家的姑娘的確是很好,咱們天家也不要輕易委屈了別人。”雖然夏昭華接住雍王之後,又將雍王扔了,但到底是個沒出閣的姑娘,這樣大喇喇的接了一個男子,怎能鎮定自若?是以太後很能理解這點,並不深究此事。“婉兒對這位夏姑娘,又是如何作想的?”

不知太後指的是什麽,秦婉想了想:“夏姑娘是很好的,婉兒和媛媛阿羽都很喜歡她。”

“哀家也很喜歡她。”太後淡淡笑道,“先些日子日子顧念她年歲大了些,今日一見,談吐風雅,行止合禮,最難得的是你們姐弟都喜歡她。阿羽和媛媛這樣黏她,不是沒有道理。”說到這裏,她笑意濃了些,“今日你老子都摔到人家沒出閣的姑娘身上去了,還當著那樣多人的面。夏家世代忠良,又是我大熙的世家,咱們決不能欺負人家。”

太後話裏之意,儼然是要做主,為雍王定下夏昭華來。想到自家父王的反骨,還有那風流的性子,秦婉不免為夏昭華捏了把汗,忙說:“皇祖母不妨再等等看。”

“哦?難道婉兒還有什麽顧及?”太後笑吟吟的問道,“方才不是還說,很喜歡夏家的姑娘?”

“正是因為婉兒喜歡夏姑娘,這才要請皇祖母三思而行。”秦婉語速很慢,每一個字都細細斟酌了一次,“夏姑娘自然是很好的,行止合禮,若是進門,必然是好王妃、好繼母,但父王的性子……皇祖母也知道,縱然雍王府裏沒有側妃,但父王內寵頗多,現下還不知對夏姑娘是如何作想呢。倘若是喜歡夏姑娘也就罷了,來日琴瑟和鳴,母妃在天之靈也為父王高興;可若是不喜歡,皇祖母貿然下旨,將父王反骨激了出來又如何是好?白白促成了一對怨侶。婉兒當然也不願父王和夏姑娘下半輩子給對方磋磨,還請皇祖母三思。”

太後這才靜下心來,明白秦婉所言句句是實,心中便對孫女兒愈發高看了幾分,加上這是為她選繼母,即便不抵觸,也不能像這樣處處為夏昭華考慮,可見其宅心仁厚,當下撫著她的發:“你母妃去後,你行事是愈發的妥帖了,你母妃在天之靈,必將為你感到欣慰。”

秦婉笑道:“多謝皇祖母誇讚。”轉頭則是無聲一嘆,夏昭華對雍王府有恩,做人不能恩將仇報。若是夏昭華真因為如此被毀了一生,秦婉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。

雍王驟然落下來,將一日的興致全部給阻斷了,秦婉當日送夏昭華回去,夏昭華還有些心神不寧,臨下車了,只是笑道:“貴女們是不是都說,我為了嫁入雍王府,可謂是無所不用其極?先是拉攏世子和二姑娘,接著又不知廉恥的去抱了王爺?”

夏昭華是沒有出閣的姑娘,今日之事一旦傳開,這樣的流言自然是會被傳開的。秦婉脫口否認了這個事實:“誰會這樣說你?若是你聽著了,就告訴我,我一個也不會放過他們。”

怔怔的看了她半晌,夏昭華“噗嗤”笑出來:“郡主真真兒是個妙人兒。今日太後召我說話,言辭間似有要我做雍王爺續弦之意,郡主不惱我已然是難得,竟還願意為我張目。”

“你若是不願做繼室,可以拒絕。”盡管知道,雍王再娶是遲早的事,但秦婉心中也為母妃有幾分不平,更何況,夏昭華這樣好,倘若真被父王傷了心……夏昭華救了媛媛和阿羽,救了父王,做人不能恩將仇報,要別人毀掉一輩子來做勞什子繼室。

夏昭華笑道:“我省得,強扭的瓜不甜。今日之事,本就是陰差陽錯的無心之舉。”她說到這裏,又笑盈盈的,“我早已是不在乎這些的人了,太後娘娘太看得起了而已。”

因為看到的人不少,是以行宮的事當日就被傳得沸沸揚揚。皆是說雍王妃的人選已然被定下了,定然是夏昭華。此事一傳十十傳百,漸漸失了真,竟然傳成是夏昭華不慎跌了,雍王英雄救美將其接了個滿懷。因為這一番肢體接觸,所以太後拍板,說要將夏昭華賜婚給雍王。

作為皇帝唯一的親弟弟,雍王妃一朝去世後,想要做雍王繼妃的女子數不勝數,現下竟然被一個老女搶了先,讓人如何不氣?似乎連京城上空都有咒罵夏昭華的聲音,可憐夏昭華分明救人在先,卻得了這樣的結局,讓人著實心酸。

這件事一直持續了幾日,知道三月十四,乃是春闈放榜之日,學子們高漲的熱情奪了這桃花流言的勢頭,京中議論之事,也漸漸轉到了這次春闈的結果上面。溫一楓如上次一般,做東在望北樓宴請考生,衛珩厭恨溫一楓已久,直說府上有事,不能前去,讓柳穆清深以為憾。

一路晃晃悠悠出了京城,和上次不同,現下已然是暮春之景,因為逼近夏日,空氣中都多了些熱氣。秦婉昨夜沒有休息好,此刻正躺在軟榻上睡覺,連衛珩何時上了馬車也不曾知道。

她長發梳成辮子,發中珠翠甚少,只有一支鳳凰含珠步搖是大首飾,一身淺桃色襦裙,滿是少女的靈動。衛珩坐在她身邊,看著她長長的睫羽隨著呼吸輕輕顫動,她肌膚如雪,幾乎連毛孔都看不出來,只覺得膚如凝脂,豐潤的雙唇微微張開,更顯嫵媚。

自打她出孝除服之後,每一次見她,衛珩都覺得她比上一次美了許多,讓他不願意移開雙目。紫蘇和杜若早就十分乖覺的退了出去,衛珩沈吟片刻,在軟榻上躺下,小心翼翼的將秦婉撈到自己懷裏,夢中的秦婉格外配合,翻了個身,又自己嚶嚀著縮了縮,在他懷裏找了個最舒服的位置。

生怕將她驚醒,衛珩小心謹慎,在她臉上吻了吻,柔聲道:“婉婉,你好香。”他的吻一路蜿蜒,吮住她豐潤的雙唇,細細的嘗了一會兒,這才意猶未盡的松開她。偏偏不知秦婉做了什麽夢,皺著小眉頭,聲音頗有些甜膩:“衛珩,你好壞,我再不理你了。”

她說得有幾分含糊,一聽就知道是夢話,衛珩“呵”一聲笑出來,目光凈是歡喜,附在她耳邊輕聲說:“他這樣壞,你還喜歡他麽?”

秦婉傻傻的笑出來,輕輕的“嗯”了一聲,喜得衛珩將她抱在懷裏,自己也幾欲合眼。自初一以來,莫說像這樣抱她,連見了她好好說話都不能,衛珩深以為憾,現下抱著她躺了一會子,嗅著她身上的馨香,尋思著哪怕時間就此停止都好。

馬車一路向著碧波池的方向去,因今日春闈放榜,幾乎闔京的人都關註著這件事,碧波池並沒有什麽人,偶爾幾只迷路的鳥兒闖進來,清越的啼聲十分動聽。在碧波池畔停下,紫蘇和杜若率先下了馬車,轉頭見車中沒什麽動靜,想了想,還是不要去打擾了。

人嘛,貴有自知之明,何必非要湊上去當燭臺呢?

衛珩擡手掀開車簾,微微向外張望,見已然到了碧波池,懷中的秦婉還沒有清醒的意思,一時更是喜歡,摟著她的腰兒將她拉向自己,附在她耳邊,柔聲道:“婉婉,你知道我有多喜歡你麽?”

“就像我喜歡你一樣,是不是?”懷中人兒忽然開口說話了,將衛珩唬得慘,一時也是手足無措,秦婉仰著臉兒看他,纖長的食指點著他通紅的俊臉,嗔他說,“你若是不喜歡我,就不會不知何時上來,又不知何時將我抱在懷裏的。趁著紫蘇和杜若不在,想要輕薄我不是,還讓我抓了個現行,你這色胚!”

兩人同時躺在一張榻上,縱然顯得逼仄,但卻甜蜜不已。衛珩俊臉一片火紅,那雙眸子更是灼灼的看著秦婉,後者給他瞧得面紅耳赤的,拍了他一把:“別鬧,今日你連放榜都不去看了,要我陪你來這裏,給衛老將軍和鄭太傅知道,你可就完了!”她作勢起身要下去,被衛珩拉得趴在他身上,“我想你,想見你,想抱抱你,還想娶你。”

秦婉趴在他懷裏,聽得他有力的心跳,伸手摟住他的脖子,用自己的鼻尖蹭著他的:“若再說下去,是不是還想讓我給你生一個孩子?”

“不……”衛珩臉上立時發紅,忸怩得不肯看她,雙手卻將她的腰兒攬得更緊,只一下,就翻身壓在她身上,咽了口吐沫,這才親她說:“不止一個,我想讓你給我生好多孩子。男女都好,若是男孩兒,我教他習武,我們父子保護你;若是女孩兒,便要將她養得像婉婉一樣。”

這個姿勢實在是讓人想入非非,秦婉不免想到了前世兩人那事兒時,他也是這樣輕巧就讓自己到了下面。迎上他灼熱的目光,秦婉撅嘴:“想得這樣美,就知道你腦子裏沒什麽好事,小、色、鬼!”

前世她最大的遺憾不就是沒能給衛珩留下一子半女麽?這輩子,是一定要實現的。

略一失神,身子已然懸空,見衛珩將自己橫抱起來,忙摟住他的脖子:“衛珩……”

“別怕。”抱著她鉆出車門,紫蘇和杜若一怔,雙雙無視了這件事,自顧自的理著帶來的吃食和物件。將她抱著過了浮橋,衛珩這才將她放在石凳上,細密的吻落在她的臉頰上,低沈的嗓音帶了幾分委屈,愈發的魅惑:“我這幾日,想到你那日在碧波池的模樣,心中便癢酥酥的。可惜我連見你一面都如此困難……婉婉賠我可好?”

秦婉骨頭都快酥了,小手搭上他強健的雙臂:“那……你要我怎麽賠你?”

作者有話要說:

對,我就是一個苦逼的單身狗然後堅定不移的當狗糧制造機

嚶嚶嚶,我也好想要醋缸一樣的男人來撩我啊啊啊啊啊啊QAQ

我不管我也想被撩嚶嚶嚶嚶嚶

會元

衛珩眼底凈是笑意, 將秦婉抱到膝上坐定, 摟著她的腰兒, 很是輕柔的吻著她:“就罰你, 今日好好地陪我,如何?”

今日乃是春闈放榜的日子,會試又稱“春闈”,若是在會試之中拔得頭籌,便能夠參加五月的殿試。秦婉本想勸衛珩多多重視,但他執意不去管今日放榜的事, 讓秦婉好氣之餘, 又十分珍惜能讓兩人獨處的日子。

尤其是如今孝期已過,便可以議親了, 太後是卯足了勁兒,要給父王選繼妃,要讓她嫁得如意郎君。

“我當然好好的陪你。”秦婉笑道, 摟著他的脖子, 小嘴很是頑皮的吻他脖子上的敏感地帶,“我好想你。”每一次吻下去,衛珩渾身都抖了抖, 最後繃得和什麽似的, 秦婉笑得和做了什麽壞事的孩子一樣,埋在他頸窩, 佯作不解:“真的臉這樣紅?”

“你這幾日是愈發的頑皮了。”衛珩身子繃得生緊,又有些管不住自家小兄弟了, 生怕再給秦婉罵“色胚”,他換了個姿勢抱她,“婉婉乖,不要鬧了。”

秦婉連連笑起來,旋即取了一塊桂花酥送到衛珩唇邊。微風拂過,碧波池波光粼粼,池畔垂柳輕撫,顯得嫵媚十分。衛珩就著她的手吃了,又細細吻過她的指尖:“婉婉好香。”

因今日放榜,京中幾乎所有人都註意力都在考生上面,是以碧波池附近也幾乎沒什麽人。衛珩忽的玩心大起,非要學漁翁釣魚,歇了一上午,才釣起來一條重約兩斤的魚,秦婉只笑:“你這漁翁也忒差了些,一上午才只有這一條魚做收獲。若真是做漁翁,怕是養不活自己了。”

衛珩將魚放在石桌上,將秦婉摟在懷裏:“那……若我往後,釣魚的技術好上了許多,能做稱職的漁翁了,婉婉可願意做我的漁婆?”

前世之時,衛珩也曾這樣抱著她,笑盈盈的問她:“待來年,咱們老了,我就辭官,咱們隱居山林。我去跟人學打漁,婉婉這漂亮的漁婆就在家等我。就是有別的老頭子瞧你,你也不許讓他們看。”

秦婉那時笑得只打跌:“還老頭子瞧我呢,但凡你能辭得官,我手心兒都能給你煎魚吃。”

“你若不嫌我礙手礙腳,我就做你的漁婆。”秦婉笑瞇瞇的偎在他懷裏,小鳥依人的模樣,讓衛珩十分歡喜,淺啄她的額頭:“我怎會嫌你?”

而這條被釣上來的魚便被煮了一鍋魚湯,雖沒有作料,但就著碧波池的水,吃來倒是分外鮮美。紫蘇又溫了一壺酒,眾人吃得倒香。但和衛珩的好酒量不同,秦婉的酒量很淺,只吃了三杯,就有些迷糊了,制作在一旁吹風醒酒,紅著臉兒、眼帶迷蒙的樣子,好似誰都能欺負一樣。

盛了一碗乳白色的魚湯,衛珩端到秦婉跟前,見她撅著小嘴,似是受了委屈的樣子,一時好笑,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尖:“婉婉,來吃些東西好不好?”

秦婉並沒有回答他,擡頭看了他一眼,輕輕問:“你會不會再也不回來了?”

不知她為何會說這話,衛珩有些不解,還是坐在她身後,讓她躺在自己懷裏:“我哪裏也不去,更不會不回來,你明白的。”見她乖乖的靠在自己懷裏,衛珩無聲一嘆,舀了一勺魚湯送到她嘴邊:“是我不好,我不該讓你吃酒。”

“衛珩,我不想你走。”秦婉朝他懷裏鉆了鉆,低低的說道。她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清醒過,前世的一切仿佛重現一樣在眼前閃過。這輩子,什麽都會改變,媛媛和阿羽不會死,孟嵐也絕對不會進雍王府的大門。但想到前世,她小產之後,苦撐了半個月,等著再見衛珩最後一面,現下想來,淚意不免湧了上來。

她眼泛淚光,還是被衛珩捕捉到了:“婉婉,你別哭,我不走,我哪裏也不去。”擱了碗,將她抱在懷裏,衛珩柔聲寬慰,雖不知秦婉是怎麽了,但她鮮少露出這樣的神情來。讓衛珩一時心疼到了極點,卻也不知從何安慰,只能抱著她,一遍遍的表示自己不會離開。懷中人兒漸漸沒了動靜,垂眸看去,她已然沈沈的睡去了,睡得格外香甜,剛要將她抱回馬車安眠,她忽的皺著眉頭,衛珩一時心慌,生怕讓她驚醒,忙不疊停了動作,任由她偎在自己懷裏。

她溫熱的呼吸徐徐噴在頸窩,衛珩渾身繃緊,滿腦子想入非非,又將她抱得更緊。感覺到顛簸,秦婉哼哼著表示自己的不滿,嬌嬌的聲音讓衛珩身子繃得更緊了,細密的吻落在她臉頰:“婉婉,我好生喜歡你。”

漸漸的,馬蹄聲近了,路邊歇在枝上的雀兒也被紛紛驚起,衛珩攬著秦婉,並不十分熱絡,就見一人策馬疾馳到碧波池邊,下馬,他飛奔而來,正是柳穆清身邊的小廝:“衛公子,衛公子果真在這裏!”

作為柳穆清的心腹,他是知道秦婉和衛珩的事的,是以現下看著衛珩抱著秦婉,一點也不驚訝,給衛珩打了個千:“衛公子隨小的回去吧,現下大夥兒都滿城找公子呢,還是小的機靈,料想公子會在這裏。”

“今日溫師哥做東,找我做什麽?我早已說了,並不去參加。”生怕聲音太大驚醒了秦婉,衛珩伸手將秦婉耳朵掩住,見她哼哼著表示自己的不滿,粉嫩的雙唇微微啟開,衛珩愈發想要吻她,奈何有人看著,實在不能如願,語調也冷了幾分:“你走吧,不必找我了。”

見衛珩下逐客令了,小廝忙說道:“衛公子別呀。”說到這裏,他又向其打了個千,“隨小的回去吧,現下望北樓裏都等著公子回去,要好好祝賀公子一番呢。”他說到這裏,迎上衛珩的目光,“瞧小的這豬腦子,還未曾告訴衛公子,恭喜衛公子,此次春闈再次奪魁,得了文武雙科的會元。還請衛公子和小的回去吧,溫大人和一眾學子等著祝賀衛公子呢。”

衛珩挑了挑眉,對於會元之位,他本就是志在必行,是以現下雖是歡喜,卻沒有半點驚訝在其中。小廝一臉希冀的看著衛珩,後者沈吟片刻,看著懷中熟睡的秦婉,抿出一個笑容來:“你回去吧,過些日子,我再請諸位同窗吃酒。這裏有比會元之位更重要的東西在。”

小廝愁眉苦臉的,他方才還慶幸自己找到了衛公子,現下可好,衛公子不肯跟自己回去,還不如找不到呢!但看著衛珩抱著秦婉時那溫柔的神色,還是決定不再開口求了。苦兮兮的走出幾步,他又轉頭看著衛珩:“衛公子不願跟小的回去,那小的回去就只能說找不到衛公子了,煩請衛公子來日見了我家大爺,就說小的不曾找到公子可好?”

衛珩再次得了文武會元,此事在當日便傳得沸沸揚揚,連中兩元之事本就不常見,更不說他文武雙科皆是連中二元,如此一來,衛家愈發的水漲船高,朝中也有不少人親自登門拜訪,祝賀衛珩必將為大熙的棟梁之才。

而相比之下,又居第二的柳穆清便有些寥落了,但他和衛珩兄弟情深,也不去計較這些。倒是夏竟成被夏將軍接連教訓了幾次,總算是發憤圖強,在此次會試之中斬獲第二。夏竟成腦中不覺得自己勝過衛珩,所以居於他下也在意料之中,但仍然不妨礙這人成日耀武揚威的到處走,那模樣,儼然是得意忘了形。

而和上次秋闈之後一樣,放榜之後,便有一系列的賞賜來了,獨獨衛家極為豐厚。上次皇帝賞了一枚玉佩,衛珩細細看過,見上面刻著五爪龍,意為“如朕躬親”,這物件勝過旁的任何事物,是以衛珩一直珍藏著,更知道,皇帝既然將隨身的玉佩給了自己,必然是對自己有著更高的期望。想到這裏,衛珩不免渾身一熱,想要在殿試中大放異彩的心便愈發重了。

“這衛家小子,倒是著實有些能耐。”京中是沒有秘密的,更何況是三年一度的會試放榜。現下太後不著喜怒的說出這話來,讓秦婉背後微微起了一層薄汗,還是不動聲色的給弟弟妹妹餵點心吃。太後含笑道:“不怪婉兒當年這樣擡舉他。”

太後的話雖是含著無盡的慈愛,但秦婉只覺得有些後怕。皇祖母是不會對她做什麽的,但對衛珩可不一定。對於喜歡的小輩,太後素來都是極為疼愛的,但是一旦遇上了和趙王母子有關的東西,太後便是近乎病態的偏執。當年錢貴妃母子倆給太後留下的陰影太大,讓身為天下最尊貴女人的太後至今無法釋懷。

作為小輩,秦婉是不可能說什麽的,但心裏也渴望皇祖母能放下對衛家的偏見,畢竟這些事和衛珩都沒有關系,為了一個隔房的姑媽,讓衛珩也這樣被太後敵視,未免過火了些。是以被太後驟然點名,秦婉想了想,只做聽不懂,笑道:“這不就說明婉兒有眼光麽?”

“這倒是,哀家的婉兒,眼光固然是很好的。”太後笑道,“只是你還小,難免識人不清,皇祖母不能讓你被包藏禍心的人給害了。”又笑盈盈的讓秦婉坐在身邊,“你呀,總是讓哀家不省心。”

秦婉盈盈含笑,知道太後對於衛珩的偏見很大,當即無聲一嘆,卻也不敢說什麽。而正值此時,鳳鸞從外面進來,見祖孫倆如此親昵的樣子,笑道:“太後和郡主在說什麽悄悄話,讓老奴聽一耳朵可好?”

“去!倒是來招我了。”太後笑著啐了她一聲,“讓你去給皇後送雪參,偏偏這個時候才回來,去哪裏野去了?”

“太後這話才是折煞了我。”鳳鸞笑道,“方才從鳳儀宮回來,又遇見陛下身邊的督太監過來,便問了一問。說陛下方才在朝上,說此次春狩,要將衛公子、柳公子和夏公子一並帶去。”

大熙素來是有春狩的慣例,到時候,京中的青年俊彥、皇帝的寵臣都會隨行,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在圍場去。這是在皇帝跟前展露自己的大好機會,是以眾人都不會放過。而此次春狩,皇帝竟然要破例將會試榜首給帶去,實在是匪夷所思。

秦婉第一個反應是要糟,果不其然,太後蹙著眉,方才還和顏悅色的,現下臉上陰雲密布:“皇帝是愈發的回去了!為了馮氏的兒子,全忘了當年是怎麽被衛氏相逼的麽!”

雙生子被嚇得頓時噎住,嚇得眾人忙不疊給他們拿水。伺候在太後身邊多年,鳳鸞對其脾氣摸得透透的,又笑著為皇帝剖白:“怨不得陛下,是溫大人在朝上提出來的,泰半朝臣都附議了,說是這次會試榜首都年輕,也是不易,衛公子更是不易,這可是文武雙科連中二元,放眼古今也是沒有的。娘娘,得放手時須放手,多久的事兒了,再一直擰著也不好。況且,連娘娘自個兒都說,衛家那哥兒的確是個能耐的。就當為了陛下的千秋功業,太後娘娘忍一時之氣吧。”

“泰半朝臣都附議?”太後難免驚詫,到底不能擰著自己的性子違了過半臣子的意思,冷笑道,“罷了,大熙祖訓,女子不得幹政,既然朝臣都附議,哀家也不便再說什麽。讓衛珩好自為之,莫要想著不該想的事,否則……”她說到這裏,望向了秦婉,“他自己知道他是什麽身份,婉兒不是他能肖想的。”

這樣直白的說出這話,秦婉立時白了臉,但著實不敢和太後爭執,只安靜的給弟弟妹妹餵水。兩小著實噎壞了,可憐巴巴的包著眼淚珠兒,秦婉心疼不已,將兩人抱住寬慰。

被衛珩要去的這件事氣得著實不輕,太後臉色十分難看,靜默了好半晌:“傳哀家的話,讓昭華也去,若是皇帝不同意,也不必來請哀家一同去圍場了!”

作者有話要說:

咳~醋缸準備要和太後正面剛了~

俗話說得好,女追男隔層紗,男追女,中間隔著一個丈母娘。

可惜醋缸的丈母娘已經去世了,所以說中間隔著個皇祖母。

看咱們的醋缸如何用人格魅力征服皇祖母~

春狩

臨近四月的天氣, 難免也帶上了幾分夏日才有的熱氣。沿途也能聽見幾聲蟬鳴, 人群經過的時候, 聲音又小了下去。

今日一早, 秦婉就被打發起身,跟著帝後和太後一並往圍場去了,隨侍者多達幾十人,既有如雍王一樣的皇親,也有如溫一楓一樣的皇帝寵臣,還有各世家適婚的男兒。自然, 其中最被關註的, 就是皇帝欽點跟上的衛珩、柳穆清和夏竟成三人。

這三人之中,柳穆清和夏竟成自不必再提, 都是家族鼎盛的世家子,尤其是柳穆清和宋夷光議親之後,更是如魚得水。只有衛珩一人, 頗有幾分爭議。

因今日起得太早, 雙生子早就在馬車上呼呼大睡,秦婉打了個呵欠,掀了車簾張望著外面。大熙當年馬背上定天下, 故此對於騎射都十分看重, 大熙自皇子往下,各世家子自幼便要學習騎射之道。是以隨行的男兒大多騎馬, 一行人浩浩蕩蕩,沿途引了不少人側目。

去歲的春狩, 因為雍王妃去世之故,秦婉並未參加,而今年的春狩,想到太後不喜衛珩,秦婉心中沒由來的一陣緊張,只怕是太後想要自己多和京中的世家子接觸,從中選出自己的夫婿。

但經歷了前世,秦婉眼裏早就容不下別的男人了,除了衛珩,她一個都瞧不上眼。

其實最要命的並非是京中的世家子,而是溫一楓。太後所最屬意的男子是柳穆清和溫一楓,柳穆清和宋夷光定親,不必再說,而溫一楓……想到此人生性陰毒,秦婉便止不住的打了一個寒戰,更不說這人在朝堂上親自向皇帝建議,將衛珩請來參加春狩,秦婉總覺得,這件事不會那樣的簡單。

溫一楓從來不做對自己無益的事,何況朝中如今對衛珩都是欣賞有加,讓衛珩出現在大眾視野之中,難保不會打一場漂亮的翻身仗。一旦衛珩讓太後改觀,溫一楓可就被動已極了。

這樣想了一路,秦婉也始終沒有想出來溫一楓會以什麽法子對付衛珩,一直到下車都心神不寧的。宋夷光開開心心的拉著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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